金陵秘事01
尝试把榜一榜二的剧情结合在一起,写着玩……
主体内容是榜一原文,略做修改。
金陵,大梁帝都。
一辆青蓬双辕的马车毫不起眼地夹在入城的人流中,缓缓而行,在城门前数丈之地停了下来。
一个月白衣衫,容颜清朗的年轻人掀开车帘,仰起头凝望着城门上方的“金陵”二字。
走在马车前方的骑士察觉到后面有异样,回过头看了一下,拨转马头奔了过来,远远地就在问:“苏兄,你怎么了?”
梅长苏没有回答,他依然保持着仰望城门的姿势,表情凝然不动,一头乌发被风吹起,有几丝零散地覆在苍白的面颊上,使得整个人透出一股深邃的沧桑与悲凉。
“苏兄是不是累了?”骑士奔至马车近前,关切地道,“就快到了,今天可以好好歇歇。”
“平旌,”梅长苏毫无颜色的唇边掠过一抹浅淡的笑,“我想在这里再看一会儿……这么多年没来,想不到金陵城几乎丝毫未变,进了城门后,多半也依然是冠盖满京华的盛况吧……”
萧平旌微微有些怔忡,问道:“怎么苏兄以前……来过金陵?”
“十八年前,我曾在金陵受教于黎崇老先生,自他被贬离京后,就再没有回来过。”梅长苏幽幽长叹一声,闭了闭眼睛,似要抹去满目浮华,“想到先师,不免要感慨前尘往事如烟如尘,仿若云散水涸,岂复有重来之日。”
提起前代鸿儒黎老先生,萧平旌不由神色肃然。
黎崇是学博天下的一代宗师,虽然受召入朝教习诸皇子,但亦不忘设教坛于宫墙之外。在他座前受教之人富贵贫贱,兼而有之,并无差别,一时名重无两。
萧平旌在太学时为他授业的博士,据说便是出自这位老先生门下。
然而当年不知为了何故触怒天颜,以太傅之身被贬为白衣,愤愤离京,郁郁而亡,诚是天下士子心中之痛。
在与梅长苏一路同行到金陵的相处过程中,萧平旌心里一直觉得这位苏兄的学识深不可测,一定师承名师,却没想到他竟是受教于这位老先生。
“黎老先生若泉下有知,也不想看到苏兄你为他伤感,有损身体,”萧平旌低声劝道,“你身子不好,我本来是请你到金陵散心养病的,你若是这般郁郁不欢,倒让我这做朋友的觉得过意不去。”
梅长苏默然半晌,方缓缓睁开双眸,道:“你放心,既然来到王都城下,总要哀念一下先师当年忠心受挫,黯然离京的凄楚之情,岂有一直沉溺忧伤之理?我没有事的,咱们进城吧。”
时近黄昏,昼市已休,夜市未起,街面有些清寂,车驾很快就赶到了一座赫赫府第前,“长林王府”的匾额高高悬挂,十分显眼。
“哎呀,快进去通报,二公子回来了!”这时正好是下人们忙着四处掌灯的时候,一个眼尖的男仆扭头瞅见他们,立即高声叫了起来,同时迎上来请安。
萧平旌和梅长苏二人纷纷下车下马,客前主后进了王府大门,入目便是一道影壁,壁上“护国柱石”四字竟是御笔。
“元叔,我爹和大哥大嫂呢?”萧平旌问着一个匆匆迎出来的老仆。
“王爷在书房,世子和世子妃都在东院。”
“好了,既然父亲在书房,我直接过去请安吧,”萧平旌说着又回头看了看梅长苏,“苏兄一起去吗?”
梅长苏一笑道:“入府打扰,自当拜见主人。”
萧平旌笑容晏晏地陪同着客人进了二门。他学艺琅琊,一年到头只回家两三趟,自然也很少邀朋友到家小住。
沿途的下人一看这架式,就知道来的是个要紧的贵客,但看来者一身白衫,容颜清素的样子,又猜不出是何来头。
按贵族世家的常例,除非是迎接圣旨或位阶更高的人,一般不开中门不入正厅,所以萧平旌直接就引着客人到了东厅。
虽然室外还有余辉,但厅内已是明烛高照,在温黄的灯光下,有一人手执书卷,踏着光滑如镜的水磨大理石地面,正缓步慢踱,若有所思。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,他停下脚步,转过身来,颔下长须无风自动。
这就是颇受当朝皇帝倚重,被称朝廷柱石的长林王萧庭生。
当年曾被喻为“肃肃松风”的美男子如今已年过半百,但端正的面庞和挺秀的五官依然保留着青年时的俊朗,体型也还保持得很好,胖瘦适中,矫健有力。
此时他身着一套半旧的家居服,除了腰间一条玉带外别无华贵的饰物,却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从容。
注:肃肃松风一词来源《世说新语》中时人对嵇康的评价:肃肃如松下风,高而徐引。
我觉得很配老王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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